今早上,杨慕侠身心俱佳,很快便入了定,觉得人像泡在温水中,毛孔都张开,骨头酥软,说不出的舒服。只可惜,这种如意很快就被一股强烈的戾气冲破了。
老头子觉得心开始浮了,眼皮乱跳,周围的各种声响也哗哗地灌进耳朵。他叹息一声,深吸一口气,收了功。
听脚步声,便知道是杨云鹏来了。尽管老二今早上像是带着火气,但那脚步还是像猫一样轻灵,眨眼工夫就来到跟前。
他瞧见杨慕侠正在盘膝打坐,犹豫了下,便要慢慢收脚,但老头子的眼皮已睁开了,飞快地扫了他两下,“何事?”
“爹,你是不是传兆鸣高层心法了?”
“传了些,兆鹰兆鸣都在修炼。”
杨云鹏有些气粗,“可兆鹰比兆鸣弱了!”
老头子一皱眉,过了会儿才淡淡地道,“兆鸣不是你干儿子吗?”
杨云鹏停了会儿才说,“可惜,将来接掌杨家门户的不是他,是兆鹰!”
早晨没什么风,墙角的竹林、石凳旁的老梧桐,枝叶一点不见晃动,鸟雀倒是叫得欢,尤其那只乌鸫,变幻着不同的滑调,倒像有数张嘴巴在换唱。
鸟们热闹闹的叫唤反而使得院落里更显得静默,父子俩再也无话,一个坐着,一个站着,就那样让晨光一点点流走了。
终于,杨云鹏先“活”了过来,慢慢转身,一步步地踏出院去,却是一点声息也无,像一缕微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