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含着泪的眼睛盯着柳建元,哭着喊着道:“师傅,你别听他的,别管我。”
他伸出手去推傅砚辞的手,甚至不惜张嘴去咬。
然而被一个成年男人这样禁锢,他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。
挣扎无果,那男孩又对柳建元喊道:“师傅,你是不是说,杀了顾言溪是你最大的心愿吗?师傅,你杀了她,别管我。”
往往软刀子才是最扎心的。
男孩这样强忍着泪意的表情,还有他那一声声的“师傅”,让柳建元捏着枪的手,有一瞬的松懈。
傅砚辞敏锐地注意着柳建元的变化,趁热打铁道:“这么懂事的孩子,你舍得让他去死?”
“他喊你一声师傅,对你言听计从,这么小的年纪,你就教他拿刀伤人,柳建元,你不是法盲吧?你在教唆他犯罪,你对得起他喊你的一声声师傅吗?”
傅砚辞的头脑恢复了冷静,好像已经捏到了某种最为关键的东西。
“柳建元,你年纪大了,死不死对你来说无所谓,可是他呢?他只是一个孩子,在道观门口捡到他的那一刻,你于他而言就是救赎。”
“师傅,你不要听他的话。”男孩挣扎着哭喊道,“他跟顾言溪一样都是坏人,你不是说了吗?只有弥补自己犯过的错,你才能放下所有的包袱,现在顾言溪就在你手上,你现在就可以杀了她。”
傅砚辞听着男孩说的话,却没有阻止他。
而这些话,正是他希望他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