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宜捏着药瓶,指腹按上几个特殊的教廷复古字符,硬质边缘将指尖压得钝疼,就在这样的感知里,她望着小主教高挑的身影叹了口气,终究是在不动声色里再一次让步。
她很早就在布局了。
刻意掩饰原身受过的伤害,明里暗里地暗示他,教廷内部或许有异常,却又并不完全点破……
还有明明能全身而退,却非要在谢列文手里被磋磨上一顿,再故意屡次三番挑衅小主教,让他用伤害她的方式,发现她早在此之前,就已经遍体鳞伤。
或许她从骨子里就是这样恶劣的人,天生知道怎样能做,让人最愧疚最痛苦。
但旁观他的痛苦时,她竟然也会忍不住叹气,试图用一点点廉价的真相,来换取算计他之后,还能拥有内心的安宁。
发现她身上有其他伤口,在小主教看来完全是一场意外,是他因情绪失控才给时宜带来了更深的伤害。
带着倒钩的长鞭劈开她一块衣袖,肤质细腻的肌骨上横陈着更深的贯穿刀伤,而旧日暗淡丑陋的疤痕纵横交错,尚且未褪去,相形之下,他为她新添的那点鲜红倒像小孩子过家家的玩笑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