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兰儿素来最见不惯惺惺作态,这秋可吟明明恨自己恨得要死,还要在龙霄霆面上装出一副圣女的样子,当真是恶心。
她冷冷一笑,字字犀利,道:“我尚年幼,不过十八,许多事还不懂得。王妃长年流连病榻,如今终于大病初愈,真是可喜可贺。听闻王妃长我两岁有余,又常常在王爷身边服侍,若是王妃愿意指点一二,兰儿作为日后的新人,感激不尽。”她话尾刻意强调了“新人”二字。
此话一出,秋可吟面上再也挂不住了,当即冷了脸。
好一个霜兰儿,字字都戳在她的痛处之上:一来讽刺了自己年长,有道是红颜若逝水,她已过了二十,怎能比如花青春的年龄。而她大好的青春,都在病痛与卧床中寥寥渡过了。二来,这霜兰儿还讥讽她是霄霆身边的旧人。
哪有常开的花,新花总是会夺了旧花的彩头。
秋可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气息急促攒动,几乎要忍不住发作。
气氛尴尬难受,霜兰儿却是不屑的姿态,冷冷望着秋可吟。
龙霄霆望着霜兰儿倔强的侧颜,薄唇动了动,似想说些什么,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。
他的目光中有着难以看懂的神色,最终却归于平静。微微仰头,他似是望向星际,只见银河灿烂,辽阔无际,那样的远,无论你怎般伸手都够不着。
这样的僵滞的气氛,最终因桂嬷嬷的到来而打破,她的手中正端着一碗茶,缓缓走来。